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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药作为学科概念的发展变迁及问题探讨
中药学作为一门学科,是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,反映中国自然资源特点,在中医思维和理论指导下以药物药性、炮制、遣方、作用机制等为主要内容的传统医药学科,是几千年来中国人民以药来防病治病、养生保健的经验总结。从历史演进角度看,中药学作为一个学科概念,是随着中国传统医药的发展而不断丰富与发展的,在中国历史的不同时期,“中药”的内涵既有沿袭之同,又有演进之异。
1 “中药”本无名
今之“中药”的概念内涵,顾名思义乃是中国传统药物的简称,但是这个概念及其内涵,是近代以后才有的概念和内涵,古代“药”的概念,最早并无中药、西药之分,也并无“中”字作为前缀予以限定。
从早期的医药实践看,古代先民对“药”的认识,应该至少经历两个阶段。第一,无意识状态。这一阶段的特点是遍尝百草到药食同源。类似于神农氏“遍尝百草”,凡有明显毒性的植物,比如食后可致呕吐、腹泻、昏迷甚至死亡的被弃用,那些无毒或低毒的可食植物被留用。第二,有意识状态。这一阶段的特点是一定程度上发现了药物与病痛对应的关系,比如发现那些可致呕吐、身体恍惚等不适症状的植物,虽不可食但往往有利于某些疼痛或疾病的缓解。严格意义上讲,只有被古代先民有意识主动地用于防病治病的药用动植物,才能称之为最早的“藥/药”的实体。当然,众所周知,受限于年代的久远和遗存史料的匮乏,一般而言对于药物起源的基本认识,往往倚重人云亦云的传说以及常识性的推理,诸如大家熟知的神农尝百草、伏羲制九针等。神农尝百草的真实性无法考证,但其遍尝百草的行为,无疑代表了中国医药早期的探索和实践。
那么我们现在习惯称之为“中药”的东西,在古代叫什么?我们发现,在先秦的各类史籍中,最早的“藥/药”本无名,“本草”之名也是后来才有的,单纯称呼“药”或者“百药”“五药”“毒药”等在《周礼》《尚书》《山海经》等先秦史籍以及《黄帝内经》中使用频率较高。比如《周礼·天官冢宰第一》:“医师掌医之政令,聚毒药以供医事”“以五味、五谷、五药养其病。”汉郑玄注“五药”为草、木、虫、石、谷五种药材[1]。《逸固书·大聚解》:“乡立巫医,具百药以备疾灾[2]。”《世本·作篇》:神农“和药济人”[3]。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:“从此升降,百药爰在[4]。”《山海经·海内西经》:“皆操不死药以拒之[4]。”与此同时,先秦文献还记载了药物知识及用药经验,其中多处与“药”相关。如《周礼·天官冢宰第一》:“凡药,以酸养骨,以辛养筋,以咸养脉,以苦养气,以甘养肉,以滑养窍;凡有疡者,受其药焉。”对“药”的性味功效及相作用的身体部位进行了介绍[1]。《尚书·商书》:“若药弗暝眩,厥疾弗瘳[5]。”既指出了猛药去疴的必要性,也看到了药物的副作用。而诸如《周易·无妄卦》“无妄之疾,勿药有喜……无妄之药,不可试也”[6]、《礼记·曲礼下》“医不三世,不服其药”[7]等,说明时人已经积累了对症用药、谨慎用药的有关知识。
经上述分析,“藥/药”的原初义应是一种以本草为主,兼及花、鸟、虫、鱼、金、石的混合物。在这些药的众多称谓中,因为药物的偏性、反应等,“毒药”的名称似乎更为突出,在关于“中药”早期的表述话语体系中占据一席之地,这一特点在《黄帝内经》中也有体现,如《素问·异法方宜论》中“其病生于内,其治宜毒药……故毒药者,亦从西方来”,《素问·汤液醪醴论》中“必齐毒药攻其中,镵石针艾治其外也”等[8],都使用了“毒药”的称谓。究其本质,“毒药”等同于“药”,不同的称谓可能只是一种表述的习惯或方式而已,并无质的差别。最初的“中药”概念的内涵及其所指,从先秦的各类典籍中关于“药”的记载,“药”及其附属的“百药”“五药”“毒药”等使用广泛,虽然本草属于当时“五药”的一种,但是“本草”的概念极少使用,“本草”相较而言是一个后起的概念。最开始“药”本无名,只是草、木、虫、石、谷等的混合体。
2 中药天然是本草
众所周知,后来“中药”越来越和“本草”建立形成对等关系。“藥”字《说文解字》释为“治病草”[9]。从其演变过程看,字形虽有变化,结构均是“艹”(古代草字头)和“乐”(繁体字为)的组合[10]。且“药”字,古音为yue,和“音乐之乐”相近,有研究认为古体的“藥”“樂”“瘵”(疗字的繁体)三字具有同源关系,可见古体的“藥”字可能暗合了古老的中医药与生俱来的身心合一的智慧[11]。中药天然是本草,“藥”字从“艸”(草字头的繁体)得其本义,其实质为本草或草本,且是一种治病的本草,这从“藥”的构字溯源上说明古代的“药”与“本草”具有某种天然的关系。
文章来源:《煤矿现代化》 网址: http://www.mkxdh.cn/qikandaodu/2021/0512/1241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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